第一百四十二章苗家武术
气得阿音都不想跟这爷俩说话了。
李君阁却跟育爷爷聊得那叫一个开心，说起跑山的故事来，那是三天三夜说不完。
稻花鱼酸香开胃，边吃边聊，这酒碗筷子没打住，光李君阁一个人包圆了四条。
李君阁跟育爷爷问道：“育爷爷，山里还有啥能养的好东西不？”
育爷爷说道：“那得看你自家本事了，我都是跑山见过，可没那能耐养。要说好吃，禽类的话竹
，山，锦，斑鸠，鹧鸪，鹌鹑，野鸭，油鸭味道都不错，野兽的话箭猪，訇子，竹狸，鲮鲤，岩羊，麂子味道也好，水里那是石亢，娃娃鱼，石鳅，石爬子，牛尾子，都很不错。”李君阁一脑门子黑线，除了国家保护动物，剩下的好些都在三有名单！真要论起来，这老头可以逮进牢里关到骨头敲鼓！
又听育爷爷说道：“要说值钱，那首推是麝香，这玩意儿现在老
贵了！说起这个，皮娃你是没见着过香獐子
山野那景象，那时候公社专门组织狩猎队，打得越多工分越高，好些年轻娃子二把刀不分大小公母跟季节，那是见着毙啊，好多肚里有胎的，真是作孽哟！”“公社还推送一个标兵去省城里开会，回来还做什么报告。你知道那几年一年打了多少不？麝香光蜀州一年要缴八百斤！八百斤啊！不分公母老幼一年杀了十几万头！气得老子
起板凳扔台去了，砸他娘的一个脸花！”欧
嗔道：“为这事儿你在公社还少挨批了？还好意思得瑟！”阿音也对李君阁说道：“爷爷本来是生产队长，为这事儿被公社
了，说他明明有本事，却不为共产主义建设做贡献，还想搞破坏，是反动思想，想抓他判刑呢！”育爷爷一瞪眼：“他们敢？老子一
身回了寨子。想抓我，当年李二
子见我都要喊一声好娃子！”欧
赶紧打住：“这你都敢瞎说！灌了一坛酒嘴没门儿了！”李君阁拍着脑门，侥幸啊，这公安局要是真山了，碧峰山里又得多出一悍匪来！
赶紧敬老爷子一口酒消消气，李君阁问道：“那现在山里香獐子还多不？”
育爷爷说道：“还算好吧，反正有我们守着，肯定别处多，有时都下到半山去了，那是说明山的数量也不老少了。”
李君阁说道：“那这个要是养起来，可不得发财吗？”
育爷爷说道：“可这玩意儿不好养啊，胆子小得很，经常狗一围，还没有开咬呢先自己把自己吓死了，要是养圈里，狗一叫炸，也会把自己撞死，还有是围栏得多高啊，六米打不住，矮了找个墙角，半墙一蹬一转再一蹬出去了，跟会飞似的。”
“还有怎么取香？这香以前是杀死后直接割下来的，听说现在有活取的了，我在纳闷，这活取是怎么个取法，这玩意儿它怎么会乖乖让你取？”
李君阁说道：“这个好办，不懂学嘛，改天我查查懂活取的是在啥地方，如果他们要卖香獐娃子或者种獐的话，跟他们买，那肯定要连养殖技术和取香技术一并传授的。”
育爷爷又说道：“要说好养，我估摸着石亢应该好养，主要是卵好收集，这东西滋味也不错，个头也大，长在冷水山溪里，那玩意儿一年下不少蛋，贴得石头到处都是，是数量不见长，估计都给其它野物给祸祸了。这个你要能
起来，那一年也能赚不老少。”石亢是石蛙，是深山冷水溪
里的一种国本地牛蛙，石是说的生活环境，亢是指的叫声。这玩意儿在夹川也贵了，野生的百一斤还有价无市。“除了石亢，各种
应该也跟家差不多，还有是竹狸了，这玩意儿我没见过它喝水，平时怕光，怕声音，白天喜欢在
里猫着，食
是竹
芽孢啥的，应该也能养。”竹狸是竹鼠，李君阁说道：“那可谢谢育爷爷了，有您指点错不了，下山我找梁丫头说说这包山的事情，想想这石亢竹狸能敞开肚皮造，怎么心里美得慌！”
阿音又在旁边提醒：“繁殖三代繁殖三代。”
李君阁说道：“哪里有那么复杂，这几样肯定跟清波白甲一样，早有人尝试了，到时候去进些苗子养着行，山里的那些，最多抓来串串种，改善改善基因，一年半肯定可以见到效益！”
有空间这个神器，李君阁非常地有信心
吃过晚饭，阿音将泡好的桃胶，银耳，皂角米，莲子，枸杞，红枣，加十五倍的开水炖，加冰糖熬化后，找了一个五磅的保温瓶闷。
打开微信跟猪儿虫聊天，知道他们已经到夜宿红水市了，明天一早开车到八沟乡。
第二天一早，李君阁被晨起的鸟儿叫醒，走出门来作了个扩
运动，见育爷爷正在那里抖虎叉呢。苗家武术属于南拳派系，跟汉家内家武术咏
拳有很多共通之处，如齐眉
，八斩刀，咏拳派也有此类兵器。身法，沉肩重肘，含
拨背，少有大跳步，讲究下肢稳固，不管肢如何运动，下肢要稳如盘石，切忌轻浮。这跟南拳打斗的地方多坡多山
不开关系。腿法，苗拳没有后挑腿、穿心腿、旋风腿，只有扫堂腿、踢腿、铲腿、顶膝，总的要求是“腿不过膝”都是玩的寸劲。
这些都跟咏
类似。育爷爷的抖虎叉，也跟咏
抖类似，两手相距尺许，要抖动前头的大半木柄和大铁叉头，其实是在调理自己的内劲，找到合适的发劲方式，以便更加精细地控制自己的身体，在技击能本能地发挥出自己的功夫。这跟阿音那几个广播体
的花架子完全是两回事，看着不疾不徐，简单朴实，其实这才是真功夫。李君阁不敢打扰，只默默地看着育爷爷施展。
抖了十多分钟后，感觉自己内劲抖开了，育爷爷这才放下虎叉开始打拳。
苗拳既有拳诀，也有拳谱。
拳决如：“头劲顶破天，出手对
端；两肩须下坠，
凝砥柱般；高低须有度，里肘回指间。磕膝须里靠，里剑向外翻。口呼鼻
气，气下起丹田。”讲的是技巧要领。拳谱如：“金刚捣碓，左右格掌，冲拳拉弓，美女梳头，鸳鸯腿…”讲的是招式，需要变念边打形成套路。
育爷爷打的是蚩尤拳，动作原始，架势雄猛。
眼随步走，身形变换，手型变化翻飞，老辣异常。
手型共有四种。
一曰“螯钳手”手形是将食指、指、无名指和小指并拢在，拇指向下，第二、三指关节勾，形似螃螯。所谓“螯钳钳手钳半边，寸关尺是险关。抓人抖手皮
破，脉伤血阻身热寒。”专门破人血脉，端的厉害。二曰“勾镰手”先伸掌，四指并拢伸直后并排向掌内折曲，与掌心成一百二十度，拇指用力直
在食指二、三指骨折曲处。所谓“拳掌来攻，勾镰绞腕。侧身手勾住，掌背去擦珠”是连消带打，攻防兼备的招式。三曰：“猪蹄锤”它由勾镰手变形而成，即把食指、指、无名指和小指全卷曲成拳形，指用力直
在食指二、三指骨弯曲处，指尖稍翘，与食指齐平，凸出于下三指骨外。四曰“钉子锤”拳形为四指并拢向掌心卷曲，再将拇指紧抵在食指和指的第三节骨，凸于无名指和小指外。无名指和小指指尖紧顶拳心。
猪蹄锤和钉子锤，主要是对付气功高手，用平拳无法击垮对方的气防时，须将手拳变指捶攻击气
，让对手
去功夫，神萎力消。所谓：“彼方气功练有，手拳无法伤其身。须用猪蹄钉子去，按打点最伤人，疾痛气必，动
力必虚”这才是真功夫，全是实战用的。
一套蚩尤拳打完，李君阁兴奋得疯狂鼓掌：“厉害了我的育爷爷！这蚩尤拳打得，英武不让当年啊！”
育爷爷收了功架，过来笑道：“老了，只能练练蚩尤拳了，其他铁尺竹条镖之类早不耍了。”
铁尺不是尺子，是一种形如手叉的兵器，忍者神
里边有个拉斐尔用的是这个，不过那可真不是什么忍者的玩意儿，而是实打实的华内家打的兵器。竹条镖这玩意儿歹毒了，是乾嘉年间苗民起义领袖们所创。将长一丈七八尺的山老
竹，划成筷子还细的蔑条，然后用十二或十六蔑条子涂土漆，扎成一把，另用麻绳
绕，再涂一层土漆，即成竹条镖杆，装矛头成了竹条镖。竹条镖不用时，可以卷曲成圈。临用时，一放则弹蹦伸直，刀子砍去软不受力，不易砍断。使用时既可以双手绞花远刺，俗称叫“绞杆子”；也可单手抓着前端作为短兵近斗，间还能
冷子作为投
飞出后收回，俗称“镖刺”；打不过的时候还能拔下矛头转身逃走，山里大竹多的是，过一阵又会变成一竹条镖杀回来，乾嘉年间可没少让镇起义的统治者们头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