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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下药
  迟聿低低笑了,大概也能猜出她大概是怎样想的,大掌握了握她的小手,低声道:“倒是乖巧,果然还是你最合我胃口。”说完,猛地将她拦抱起。

 她吃了一惊,将头轻轻埋入他颈边。

 迟聿着众人的目光,淡淡道:“今便散了。”说着,直接大步离开。

 那持剑少年挑了下眉梢,面奇异之,与一边席上的男子们目光错。

 少年掷开剑,对那些臣子们笑道:“今便到此为止罢,各位回去好好沐浴,这一身血腥气,可是要洗干净才行。”说着也不管他们作何神情,也快步离开了。

 殿外月影惨淡,朱红宫墙上起浅浅的影子。

 穿过游廊,宫灯在黑暗中散发出猩红的光,他的身影全然将她笼罩在内。

 商姒不知他要将她带到何处去,身子被冷风吹动,她瑟缩了一下,却不敢将自己贴他更近。

 他似有察觉,揽着她肢的手臂微微用力,让她靠他更近,替她挡住了冷风。

 迟聿走近了一间宫殿,这宫殿是他占领长安后命人新打扫出来的,里面干净整洁,角落的灯火照得殿中明亮如昼。

 他将她放在上,手指微动,她的衣裙忽然散开。

 她蓦地恍然,这才知这一身衣裙构造特殊,就方便他一口气开系带。

 一边这样想着,她一边缩起身子,有些不安地抬眼看他。

 迟聿看着她窈窕的身子,笑意微沉,黑眸烫人,“你甚美。”

 前世他为帝王,看尽天下美人,后宫女子千娇百媚,人人都懂如何讨男人心,但他或许已对女人的大多数招数免疫。

 但她不同,哪里都不同。

 迟聿看着衣衫半褪的她,眼色暗了一寸,低头将她双手按在头顶。

 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衣裳。

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,惊一口气,忽然用力挣扎起来,偏头道:“世子你…”

 迟聿微微一笑,看起来兴致极佳,“怎么?现在打退堂鼓了?”

 一边说着,手却丝毫不停,转瞬便将她剥得裙衫尽褪,香肩半

 春光乍现,美人细,冰肌玉骨,堪堪晃了他眼。

 她死死咬,挣扎得更为厉害,可笫之间,女子终究是处于弱势的,更何况在如今这样的架势之下,她便是要逃也失了先机。迟聿有条不紊地将她翻了过去,沉声一笑,“还是欠些教训。”一面说着,又拿带将她双手快速反缚了起来,

 他的手指带了些微凉意,慢慢从她后背的肩胛出滑过,采撷芬芳。

 她身子瘦得没有一丝赘,那双腕向后被拘束时,背脊深陷的弧度煞是人。

 他忽而低头,细细亲吻她的背脊。

 商姒只觉身上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酥之感,浑身都不自在地不像自己,她蹬腿挣扎,却被他一把擒住脚踝,他大掌温热,所过之处都格外烫人,商姒偏过头去,死死忍住浑身异样之感,他却忽而覆上她身子,不紧不慢道:“公主,今夜委身于我,他定不令你委屈。”

 手上丝毫不停,她在他身下瘫软,浑身都一阵阵发热,眼前发晕,呼吸渐渐滚烫起来。

 她从未如此过。

 商姒强忍难受,轻声道:“世子何必独独要我?天下美人如此之多…”

 她话还未说完,他却忽然截断她话,嗓音凛然低沉,“美人再多,都不及你。”

 她蓦然语

 “世子今夜这般强占于我,实在于礼不合。”她拼命压抑身子那怪异之感,冷静下来,飞快道:“我终究是大晔公主,世子今夜占有我,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?后人口诛笔伐,只会说世子你做臣贼子,谋逆犯上,如今天下人皆道你率军是替天行道,却要因我惹下一身污名吗?”

 她这话说得冷静,话中意思便是在告诉他,她再如何,身份摆在这处。

 他要她可以,但是不能强行占有她。

 藩王世子强占皇室公主,天下都会说他的不是。

 他既然走到如此地步,自然不能容忍下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污点罢?

 这于他不利。

 迟聿倏然眯眼,猛地将她翻过身来,手掌一合,将她下颌抬起,端详着她的脸,似笑非笑道:“我连帝王都能杀,你与我谈这些?”他略一扫她身子,又道:“还是你觉得,我会畏惧人言,或者…我不能让一个公主凭空消失?”

 这话里就是在威胁她。

 她暗暗心惊,这才知道自己又过于低估他了。

 她只好低头,声音遂软了一丝,“世子自然不怕,可今夜…我未曾准备好,也不知如何侍奉世子,不若世子给我时做好准备,也省得第一回如此扫兴。”

 黯淡烛影摇曳在殿角烛台上,在窗棂上投入一片阴影,光又将少女的面容割裂成了两半。

 一半拢在阴影之中,一半正是落入光影的明眸,着微微水,显得清澈而脆弱。

 可商姒的神情,分明又是带着两分孤傲的倔意。

 仿佛与生俱来,却又捉摸不定。

 迟聿的心,霎时被这一汪眸中水给泡软了。

 “不肯委身于我?”他骤然收手,缓了语气,淡淡坐在她身边。

 商姒连忙蜷缩起身子,不住地往后缩,不忘怯生生地摇头。

 她曾天子之尊,自然不肯。

 迟聿看着她的瞬息之内急遽变幻的神情,微微了然。

 他当然知道她的坚持,前世这个人便苦苦支撑着那一身男装之下最后的底线,甚至不惜冒死掌掴了他,她要是被吓一吓就不惜献出身子,那她也不是他印象中的她。

 少女紧张地瞅着他。

 迟聿看了她一会儿,忽然拿过一边地上的衣裙,将她身子一拢。

 他靠近之时,她又瑟缩了一下,以为他又要做什么。

 他脸色冷峻,一言不发。

 低头给她系上系带,又解开了她双手的束缚,他忽然在她耳边,一字一句道:“迟早让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。”

 她避开他灼人的眼神,脑内随着这句话有些眩晕,只能垂着眼,强自保持镇定。

 这一句话势在必得,自信得令她自己都无端心惊起来。

 身子莫名感觉发烫。

 商姒呼吸渐缓,身子放松了,身子却感觉越来越烫。

 迟聿毫无所觉,只淡淡道:“既然未准备好,那我便给你时间好好准备。”说完,他起身要走,袖口却忽然一紧。

 商姒下意识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
 美人儿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裳,伸出来的那只手白皙纤细,因为用力,指节微微泛青。

 “我…”

 她皱眉,了一口气,浑身忽然被离了力气。

 指尖那一缕金丝玄袍滑了出来,她倒在了软褥之中,难受地蜷缩起来。

 “我…”

 她又想说话,却发现自己嗓子变得不像自己,不由得了几分哭腔。

 她这是怎么了?

 难道是…那杯茶?

 迟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眸光一跳,脸色微沉。

 快步走到她身边,伸手要把她扶起,谁知手刚刚轻触她肩,她便难受地轻哼一声。

 身子不受控制一般,她上他伸过来的手臂。

 迟聿眸底霎时腾火,死死地盯着她的脸。

 她这是被人下药了?

 “商姒。”他沉声唤她,却看见她倚在自己臂弯中,眼角微微渗了泪。

 她是不愿的,可身子实在难受。

 商姒拼命咬住,哭着摇头,要推开他。

 手却软绵绵没有力道,触到他时,宛若轻抚。

 他猛地将她平放下来,她背脊一触软褥,娇躯便开始扭动,他撑臂俯视着她,眸光如火,面上棱角锋锐,又唤:“商姒。”

 她泣,泪如泉涌。

 思绪不甚清晰,天旋地转,耳畔只回着他冰冰凉凉的一句“商姒”

 滚滚泪珠涌下,显示她有多么不愿。

 她只记得哭了。

 越是难受,越要哭。

 八年为帝,高高在上,一朝女儿身便要被如此了么?

 顷刻间,身下软褥都被她哭了,当真是个水做的。

 迟聿口为窒,俯身靠在她耳边,慢慢道:“你若当真不愿,便摇摇头。”

 她难受地睁眸瞅他,又下意识贴上他,他将她剥落下来,便看见她缓缓摇了摇头。

 青丝因汗水沾面,眼泪却不容作假。

 哪怕如此,她也是不愿。

 迟聿看着面前的少女,心竟是忽然一揪,无奈、心疼、挫败、愤怒种种糅合在一起,口宛若忽然腾起一股气来,直冲脑门,燎得眼底发红,恼怒异常。

 他猛地扯过被子,将她裹紧,沉声对外面喊道:“来人!”

 外面守候的侍卫纷纷涌了进来,单膝跪地,听候指令。

 “把伺候公主之人,全部带来听审。”他嗓音阴沉至极,指节沉沉一响,寒声道:“审出是谁下药,即刻杖毙。”

 为首侍卫心底一惊,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世子,连忙推了下去。

 当夜,世子发怒之事惊动长安。

 凡公主商姒身边伺候之人,皆一一审问,惨呼之声不绝于耳,最后才审出是一个嬷嬷所为。

 原来那嬷嬷,早就从蓝衣那处听说了世子意图,便决意暗中下药助力一把,以为只要能成事,便可随着公主飞黄腾达,早得了赏银。

 迟聿抱着怀中哭得凄惨的小姑娘,下令将那嬷嬷杖毙,又因蓝衣管制不力,让她在外面跪上一夜。

 可怀中,商姒已经被烧得神志不清,只想从他怀里钻出来,拼命去亲他冰凉的瓣。

 “难…难受…”她哭着喊他,“世子,世子。”

 声音软得要命。

 简直要疯了!

 迟聿偏过头去,勉强压抑浑身躁动,又咬着牙传了太医。

 折腾了整整一夜,商姒才沉沉睡去。

 她睡得安然,迟聿见她无事,才起身出去,吹着夜风冷静下来。

 如她所愿,他不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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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长安夜间又下了一场雨。

 商姒听着雨声苏醒,惊觉自己躺在殿中,衣衫整洁,除了还是有些头晕之外,毫无不适之感。

 她撑手坐起,微茫然之

 他…竟没有碰她。

 她竭力去回忆那夜,却只记得自己软软伏在他的臂弯之中,拼命抵抗着那泛上来的药意。

 随后做了什么,却是全然不知,全凭本能。

 商姒起身环视一周,又推门出去。

 守门宫人见她出来,连忙跪下道:“公主。”

 “其他人呢?”

 那小宫女身子颤了颤,轻声道:“因为公主中毒,世子下令让所有人罚跪,始作俑者已经被杖杀了,奴婢是新调来的。”

 商姒抿了抿,稍觉安心。

 看来,迟聿也非全然贪,还是不愿乘人之危,那。药也不是他做的。

 往后几,商姒便安安静静地呆在屋中,伏在窗台前,每除了睡觉用膳,便只剩下看着窗外的风景。

 迟聿没有限制她的自由,但是他却没有再来主动看她,或是是因为她拒了他,或许是因为他忙于处置别人。

 她也没有主动出去。

 她知道,她此刻出去,只会让所有人看着她的笑话。上次宴会迟聿毫不避讳地搂着她,告诉天下人她是谁,只怕她在别人眼中,早已成了放弃尊严、屈身于臣贼子之人。

 她不在意,她若在意好名声,她也不会活到今了。

 但是,她也不愿与人周旋。

 缩在此处也好,能避则避。

 商姒这样想着,便伏在桌上昏昏睡。

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,再醒时,耳边传来几个宫人细碎的低语——

 “你看她,公主又如何,如今还不是沦为玩宠,这都好几了,世子现在肯定把她忘了。”

 “我听说上次她拒了世子,还真把自己当成金枝玉叶了…”

 “嗤,还不是靠着一张皮囊,要不然,她指不定还比不上我们呢…”

 商姒慢慢睁开眼,倏然起身,自顾自地去倒了一杯冷茶,仰头喝尽。

 那茶杯猛地撞上桌面,发出一声巨响,外面低语的宫人终于察觉不对,纷纷噤声了。

 商姒冷笑一声。

 世人捧高踩低,她早就习惯了。

 夜里用膳时,商姒坐在桌前,看着面前一碗清水煮的白菜粥,还有一盘简陋的素菜,忽然掷开了筷子。

 一边的宫女出声道:“殿下,您挑食可不好,现在世子忙着犒劳将士,自然好东西都留给他们,您就只好委屈委屈了。”

 商姒才不信,之前宴会上尽是美味佳肴、山珍海味,如今却只拿得出一碗水煮白菜。

 不过是觉得,迟聿如今已经把她忘了。

 她起身拂袖道:“撤了。”

 非她挑食,她是真的觉得反胃,吃不下去。

 到了后半夜,商姒却生生被饿醒。

 她翻来覆去许久,猛地坐起身来,有些头疼地眉心,摸黑穿衣起身。

 她抚着胃,悄悄推开门,发现外面无人守着。

 也是,她好几连白天都不出门,谁会觉得她晚上需要看守?那些宫人如此怠慢于她,想必也早就各自偷懒去了。

 商姒强忍着腹中饥饿,悄悄沿着长廊出去,轻车路地走向御膳房。

 她对皇宫地形熟悉,很快就到达御膳房,商姒悄悄推开门,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。

 里面黑漆漆的,只能就着月光,隐隐看到上面陈列的早已冷却的食物。

 角落里的包子散发着丝丝香味。

 商姒伸手去拿,忽然觉得眼角寒光一闪,随即肩上传来一道大力的撞击,她背脊一疼,身子往后踉跄数步,被人掐颈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。

 颈边横着一把匕首。

 商姒低眼,呼吸微重,那人慢慢凑近,眯着眼打量了她片刻,忽然奇怪道:“是你。”

 她闻此声,才猝然抬眼,便撞上少年漆黑明亮的目光。

 这是一个极为俊秀的少年郎。

 商姒记得他。

 那场鸿门宴上,他谈笑晏晏,刀起刀落间杀了她不少旧臣。

 少年认出商姒,倒是十分惊讶,瞪大眼看了她半晌,皱眉狐疑道:“大半夜的,公主在这里做什么?”

 商姒垂睫道:“将军又在这处做什么?”

 话音刚落,便听这少年肚子传来一声轻叫。

 作者有话要说: 我最喜欢安静看文的泥萌qwq jINg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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