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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风月
  原来他早就猜到了。

 商姒有些恍然,之前疏漏太多,一个擅谋军事的诸侯世子,如何会察觉不出这么多的疑点?

 只是,他什么都没说。

 为她下流言蜚语,直接处决姣月,也不步步紧

 难怪他不急着去抓天子,也不担心传国玉玺在哪里。

 外面流言纷纷,诸侯蠢蠢动,他看起来有成竹。

 原来他是想等她自己坦诚?

 商姒看着迟聿,目光里是大胆的探究,睫轻扇,道:“世子不处置天子了么?”

 “不处置。”他黑眸慑人,大拇指指腹按上她的下,嗓音低沉,“不必怕我。”

 她说不出来心底是什么感觉。

 商姒看了他半晌,忽然伸手,紧紧环住他的

 他身子有些僵,似乎没有料到,她把脸贴上他的膛,闭眸道:“我八岁那年,被我哥哥发现,我若不杀了他,他就会杀了我,所以我将刀刺入了他的心口,却被迫活成了他。”

 迟聿低眼看着她的发顶,大掌微扣上她单薄的背脊。

 商姒道:“我不跑了,我没有地方可以去,更没有理由可以独自苟活。但我希望,世子也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
 “好。”

 她微微一笑,松开他,手指触上自己间,解开系带,慢慢下外衫。

 一点一点地,直到出中衣,她的手触上龙袍上等的布料,指尖微划,目光微抬,与他目光相撞。

 她穿上玄衣纁裳,足踏赤舄,袖底是十二章纹涌动,玉带冰凉。

 她抬手解开发髻,落下漆黑长发,再熟练地将长发束起,戴上了天子冠冕。

 十二旒落在眼前,遮住了她的目光。

 商姒低咳一声,再开口时,嗓音已变成了少年的略微低沉清冽,“世子觉得如何?”

 迟聿深深地看着她,猛地伸手抱紧她。

 她猝不及防,被他搂了怀。

 随即,被他紧紧含住,他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。

 就是她,就是他。

 这般模样,冷淡清贵,不卑不亢,前世让他又爱又恨。

 但他始终记得帝王的责任,她是废帝,又是男子,如何能做他身边之人?他那夜的放纵不过是情难自,所以她被关在南宫,他十年过门不入,却暗暗命人悄悄观察她的动向。

 到死都没有再与她说话,他真的…遗憾了许久。

 迟聿微微松开她,低头抚了抚她的头顶,嗓子低哑:“我觉得很好。”

 抚摸的力道非常温柔,商姒没由来得觉得心悸,稍稍退离了他的怀抱。

 他薄轻掠,沉声道:“走罢,回宫。”

 “嗯。”

 世子的马车在深夜抵达皇宫,整个皇宫的人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,传遍了一个消息——

 天子找到了。

 世子带着天子回来,两人看起来十分和睦。

 人人神色各异,都未曾料到天子会突然回来,以为这整个长安,早已成为迟聿的天下,一时无论是大晔旧臣,还是昭国的将军们,都神态各异。

 马车抵达皇宫,许多人已恭候多时。侍从上前掀开帘子,商姒慢慢走下马车,抬头看了看这座皇城,月亮在黑云后明昧闪烁,天高地阔,飞甍兽守昭示着权力至高无上的威严。

 殿外的姣月早已翘首等待多时,待目光中出现记忆中的俊雅少年,连忙提着裙摆跑了过来,哭着唤道:“陛下!”

 商姒闻声收回目光,对她颔首一笑,冷淡矜持,高高在上。姣月心底一个咯噔,神态落寞下来,心知那几与她温声推心置腹的公主不见了,如今只剩下重新伪装起来的少年天子。

 姣月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,却看见后面紧接着走下来的迟聿,他的冷酷手腕早已令她刻骨铭心,姣月生生打了个寒颤,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商姒,低下头站在了一边。

 饶是玲珑剔透如姣月,也怕极了迟聿。

 宋勖等人等候多时,看见商姒皆面惊异之,宋勖率先下拜道:“小臣宋勖拜见陛下。”

 商姒道:“免礼。”她谁也没多看一眼,慢慢向乾康殿走去。

 乾康殿中早已收拾干净。

 昔日宫人全部被召回,垂首侍立两侧,待她推门而入,纷纷伏跪行礼。

 商姒径直走上御座,拂袖坐下,冷淡道:“全部退下。”

 宫人轻应一声,低头慢慢退下,顺手合上了殿门。

 殿中只剩下她和迟聿。

 殿中烛火摇曳,给她精致的面容镀上一层暖光,她垂下眼时,睫浓密,鼻梁秀,恰如传言所说,少年天子生得有多美。

 商姒静坐片刻,对迟聿道:“世子这回打算让我在皇位上坐多久?”

 “你想坐多久?”

 她蓦然沉默。

 并非想被皇位束缚,可这天下又不知能如何安放。

 她慢慢开口,嗓音清淡,“世子大费周折,攻入长安,将来还要与那些诸侯抗衡,想来并非只是为了为他人做嫁衣的罢?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,当初王赟虽坏,却确实利用了我执掌乾坤。”

 她是说,他想做第二个王赟。

 迟聿并不否认,前世手握天下已是习惯,今生哪怕不贪求功名利禄,习惯使然,也并不会屈居人下,为他人鞍前马后。

 只是他和王赟到底也有最本质的区别。迟聿笑道:“将来,你自然是我的人,而今便好好做天子,不必战战兢兢,也不必当我是王赟,他会做的,我都不会。”

 做他的人。

 商姒眸光一漾,转头撞上迟聿的眼睛。

 他这话不加掩饰,她其实也是知道的,此番跟他回来,明面上虽然不曾戳破,但便是默认了对他妥协。

 她无处可去,没有选择。既然他待她这么好,跟着他,她至少有了一座避风港。

 她一生未有男女之情,甚至可以说是缺爱的。如此想来,也未必不能在他身边将就。

 将就,就是将就。

 她终究不能彻底敞开心扉,即便那人再好,她都需要时间。

 “明上朝,世子可有想法?”商姒转移了话题,轻声问道。

 迟聿淡淡道:“过来。”

 她迟疑一下,起身走到他身边去,仰头看着他。他低笑一声,一把将她打横抱起,走到龙榻边坐下,让她坐在他的腿上,他摩挲着她的脸颊,微笑道:“你我之间既然如此,陛下还怕明?”

 她沉片刻,伸手揽住他的脖颈,认真道:“明我要大赦天下,赦免陆含之。”

 “好。”

 “我的臣子,你不要为难他们。”

 “好。”

 她想了想,他却忽然低头,手拉开她的封,沉沉笑道:“有什么报酬?”

 她没有反抗,就这么望着他。

 她的不反抗就是无声的默许,迟聿眸光陡深,大掌带着一股炙热的温度,从她的肢开始烫起。

 那团火烧便全身,她直觉眼前朦胧一片,身子酥软下来。

 霎时华衣委地,长发倾散,暗香扑鼻。

 千金难买雪铸玉峰,袭人,桃花轻绽。

 他凝眉细望,目光落于她身上细微伤口,问道:“这也是那夜伤的?”

 她笑道:“那夜,有人刺杀我,斗之间,少不等蹭伤,都无大碍。”

 那伤口像寒梅绽雪,破坏一片纯洁无暇,却又带着一丝破碎的美感。

 他的贴上伤口,虔诚而温柔,商姒静坐不动,眸子微闪,这般望着他。

 身子蓦地被推倒,她的后背贴上软褥,身子沉浮在金丝红之中。

 十指相扣,迟聿倾身看她,伸臂一捞,令她紧紧贴入他的怀抱。

 商姒贴着他的膛,她身子娇。软,如水一般,在他臂间潺潺动。

 耳畔贴着他的心口,分不清他的心跳还是她的。

 她不安,却又十分平静。

 却又听见头顶上传来他的声音,“那离开我,可有一丝犹豫?”

 她笑道:“有。”

 随即间微痛,浑身都被狠狠一,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散了似的。

 她的柔弱无骨仿佛刺到了他了,他力道渐大,从后颈、耳垂,到其他,仿佛带了恶狠狠的力道。

 喜欢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她这般碎了一般。

 她咬,小脸微红,轻喊一声“疼”旋即抬眼望他。

 水眸有光,勾魂摄魄。

 不像人,像专门来勾。引他的女妖。

 他蓦地咬住她的耳垂,沉声道:“完整地说一遍。”

 她怔然,旋即落睫道:“离开世子,我犹豫了。”

 “唤我子承。”

 子承是他的字。

 他的字,普天之下能唤之人少之又少,而前世自他称帝,天下再无人胆敢提及“子承”二字。

 商姒偏过头,酝酿许久,才唤出那“子承”二字,是时被他捉到肢,她得尾音一,听得他也是心底一

 她脸色彻底红了,似羞似恼,伸手要推他,却被他一把捉住小手,他低头沿着她的手指轻轻一吻,低笑道:“唤得不错。”他贴上她的耳廓,热气洒,“再完整地说一遍试试。”

 她咬,断断续续道:“离开子承,我犹豫了。”

 “说不想离开。”

 “…不想离开子承。”

 他登时大笑,抬手重落帘帐,将一殿明亮的光阻隔在外。

 商姒推着他的膛,只觉浑身发热,头晕目眩,任凭他颠倒她的乾坤,化身修罗。

 端得是,旎良夜,宜风月。 JinG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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