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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
  程梨直接踢了廖飞宇一脚:“滚出去。”

 廖飞宇被踢眉头也不皱一下,反而越来越近程梨,眼睛沉沉地盯着程梨。忽地,廖飞宇伸手拦住程梨的脖颈,手指上下抚摸着那块白皙处,语气慢条斯理:“为什么你每次都不听话?”

 “因为我是程梨。”她仰头回答他。

 程梨试图挣脱掉他的束缚,却发现这个人跟铜墙铁壁一样,推都推不动。“我还没给你算账,你让闵从语来这的事… ”

 “她自己来的。”廖飞宇嗓音嘶哑。

 说完他捏紧程梨的下巴,倾身吻了下去,将她的反驳悉数了下去。

 窗外轰隆隆地下起了大雨,将每一寸地方都洗得发亮。两颗树影织在一起,风一吹,又分离,接而以迅猛的姿势上。

 程梨反客为主,主动环上他脖子,用力地回吻着。

 。息声伴随着风声雨声一并化到尘埃里,程梨沉溺在廖飞宇的强烈的攻势中无法身,有那么一瞬间,她感觉这场雨要下好久,点滴到天明。

 廖飞宇抱着她,嘴在她脖子那块肌肤蹭了蹭,嗓音嘶哑:“以后见到他,躲开就好。”

 按程梨的性格,她本来想说,看你表现,可这会儿廖飞语板着一张脸,她怕惹到他又被着亲,原本一肚子的问话也只能噎住,最终点了点头。

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,廖飞宇和他的亲哥哥非常不对付。

 十分钟后,程梨对着镜子整理自己被扯的衣服和重新补妆,廖飞宇把她的口红都亲没了。而肇事者,正悠闲得立在门口,像个衣冠楚楚的禽兽。

 两人走出酒吧门口,恰好,骤雨初歇,路边每一片叶子都被洗得发亮,空气清明。廖飞宇叫了一辆车送程梨回去。

 上车后,两个人坐在车后座,程梨扭头去看车窗里沾着的雨珠,不知怎么,她觉得像广场雕塑里出的泪。

 廖飞宇猝不及防牵住了她的手,十指相扣,温热的触感贴。车一直向前开着,两人都没有说话。程梨开口:“廖飞宇,你喜欢我吗?”

 这是程梨少数地正儿八经地叫他名字,没有气急败坏,也没有刻意地软着声音的,这回的语气认真。

 其实双方都知道,最初两个人在一起,一个蓄势待发,目的不纯:另一个野心明显,也为了报复。程梨一直坦,却不知道廖飞宇一味地对她好,要的是什么。

 廖飞宇愣了一下,不经意地放开她的手,拿出一贯无赖和四两拨千斤的技巧:“你这样的,谁不喜欢?”

 程梨无声地笑了,心情有点低,却没有追问下去。

 也知道追问下去没有结果。

 到了巷口的时候,廖飞宇还吊儿郎当地问:“要不我今晚留宿你家,反正认识我。”

 程梨一点面子都没留,反而笑骂了一句:“滚啊。”

 深夜,程梨躺在上,夜不能寐。她确实是喜欢上廖飞宇了,先前被比赛着,理不出头绪,现在空下来了,明白了自己的心意。

 程梨活了十几年,让她苦恼的事不多。廖飞宇算一件,果然,谁先动心谁就输了。

 周一,程梨回到学校上课,发现周围的人居然拿手机拍她,有的甚至还拿出了专业的摄像机。她联想到昨晚的比赛,应该是产生的后续效应。

 程梨穿着学生制服,背着书包走在路上。突然蹦出个人对着程梨“咔”“咔”一顿猛拍,还要求:“梨姐,不要冷着一张脸,笑一下嘛。”

 “谢北,你想死就直说。”程梨直接打掉了谢北的手机。

 程梨揪着谢北的头发,拖着他一路往前走。谢北鬼哭狼嚎的声音回在三中的校园里。其他人看见这个场面,纷纷把自己的手机收了回去。

 他们可不想落得跟谢北一样的下场。

 程梨没有时间去看三中的论坛,来到教室坐下,江妍才提醒程梨,野孩子论坛上关于她的帖子都爆了。

 第一条——原来程梨勾引廖飞宇是为了报复前男友啊,直接一脚把他踹出了教父乐队,牛啊。

 第二条——程梨在那个音乐圈一炮而红啊,网上都在传她的《红眼睛》,她走这个哥特风坏女孩的路线还合适的。

 程梨随手往下划拉了评论,喜欢的,黑转粉的,冷嘲热讽的,什么都有。这些字眼已经触及不到她的神经了。

 她也没感觉自己红了,每天都有新事发生,八卦新闻瞬息万变的,再者,网络一关,她还是个普通的学生而已。

 目前,程梨不关心这件事,她低声跟江妍说了一件事。江妍微微睁大鹿眼:“你喜欢廖飞宇?”

 她没想到,到底聪明又冷的程梨还是载在了廖飞宇手里。

 “嗯,得正经地追他。”程梨说。

 不是之前那样动机不纯,用一些勾引的烂招数,而是正儿八经地追他。

 “我也不知道怎么追人,”江妍咬了一下笔杆,看着不远处的还在喊打喊杀的谢北,眼神瞬间暗淡下来,“不过我知道喜欢一个人,就是想对他好吧。”

 程梨点了点头,握住江妍的手,安慰她:“他迟早会懂的。”

 照例是上学,正常放学。廖飞宇正准备和朋友去玩的时候,收到程梨的消息问他在哪,准备干点什么?

 廖飞宇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,略微惊讶地挑了挑眉。之前程梨同廖飞宇在一起的时候,从来不关心他去哪里,偶尔程梨还让他有事提前说,不要干扰她做兼职。

 即便如此,廖飞宇还是颇为耐心地回:台球室。

 不出一分钟,程梨回了信息:我也去。

 廖飞宇在学校大门口等她,百无聊赖的间隙了一烟。大门口的人鱼贯而出,廖飞宇嘴里叼烟,半眯着眼,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程梨。

 程梨穿着学校的蓝黑制服,衬衫,黑色裙子,及膝袜,亭亭玉立,整个人都白得发光。她耳朵里着白色耳机,正走着路,忽地,有人骑着单车横冲直撞,眼看就要撞向她旁边的安男生。

 程梨眼疾手快地将男生一把扯到耳边,摘下耳机说了句:“看路。”

 男生接连感激,正想摆手问她哪个班的。程梨酷着一张脸离开了。

 廖飞宇远远地地看着这一幕,缓缓地笑了。

 等程梨走到廖飞宇面前,一支烟刚好燃尽。廖飞宇低头问她:“你肚子饿吗?”

 程梨问他:“你吃吗?”

 “我一般不吃,为了节省时间。”廖飞宇回头。下午放学到距离上晚自习的那段时间比较短,男生的玩心都比较大,当然是能省时间就省时间。

 廖飞宇刚想说——如果你想吃,结果程梨直接拉着他走了,语气不是很在意:“我也不是很想吃,我们走吧。”

 台球室就在学校后街网吧的隔壁,廖飞宇拉开蓝色门帘,领着程梨进去的时候,他们已经老早就开始了。

 其他人一见廖飞宇,纷纷喊道:“飞哥。”

 有机灵的,之前就与程梨打过照面,也喊道:“梨姐好。”

 廖飞宇给程梨点了一份外卖,就开始接杆万玩了。廖飞宇微微躬下,握着杆的,凝神看着,“砰”地一声,一杆击中,五彩的球分别沿着各自的轨迹进入袋。

 等饭送过来的时候,程梨才发现只有一份土豆饭,他没有点自己的。她喊廖飞宇:“过来吃饭。”

 廖飞宇看她这架势,在众人地注视下放了杆。程梨分了一半饭给他,一个人用勺子,一个用筷子,十分和谐。

 旁边的小弟看到了,捂着口嚎道:“这是吃饭吗?这分明是屠狗!”

 廖飞宇懒得理他们,扬了扬眉毛:“干嘛对我这么好?有事求爷?”

 程梨听到他这话,正嚼着土豆丝,猛地咳嗽起来,咳得眼泪都出来了。廖飞宇见状眉头皱得紧,起身去给程梨拿水去了。

 程梨接过水,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。她看了廖飞宇一眼,眼睛咳得发红:“合着我这是黄鼠狼给拜年——没安好心?”

 廖飞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程梨反应过来,差点没咬舌自尽,哪有人变着法骂自己的。程梨气得把他手里饭抢过来:“你别吃了,吃撑了也只会惹我生气。”

 廖飞宇去打桌球,打了一会儿,勾手让程梨过来学。程梨比较聪明,一学就会。反而兴致地自己在那玩了起来。

 程梨拿着杆,棕色的眼睛干净分明,整个人架杆的姿态又飒又招人。那身段,和衬衫包裹下下的曲线,勾着青春期男生的荷尔蒙激动。

 廖飞宇警告地扫了他们一眼,后者纷纷低下头。

 最好笑的是,领桌有个低年级的男生看上了程梨,过来找程梨要电话号码。一口一口“姐姐”“姐姐”地叫得不知道有多甜。

 程梨听得心花怒放,廖飞宇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站着。旁人都在看好戏,果然,少年就是无知又勇猛啊。

 “好啊。”程梨收了杆,心情看起来不错。

 程梨低声报了一串数字,廖飞宇一挑眉,这不是他的电话号号码吗?

 “各位,我先得带他去上课。”程梨放下杆,拉着廖飞宇离开了台球室。

 程梨自认为这两天和廖飞宇相处得还不错,相处时间变多了,她又认真对待,以为这感情会如她预想得发展下去。

 可任谁也不知道,廖飞宇一声招呼都没打,再一次失踪了。

 起先程梨还不知道,她还照常去廖飞宇班上,等他一起去吃饭。直到碰到陈灿。

 陈灿一脸惊讶:”飞哥请假了啊,他没跟你说吗?“

 “你知道他怎么了吗?”程梨问。

 “我不知道欸,梨姐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,”陈灿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,“不过每个月飞哥都会固定消失几天,基本上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。”

 程梨抓住基本这个词,意思是还是有人知道。她心底正掀起一股莫名的烦躁,一直站在陈灿身后的闵从语忽然发出一声叹息。

 虽然声音很小,但程梨还是听到了。她瞥了闵从语一眼,还是选择什么都没问,径直了离开了。

 如程梨预料的那样,廖飞宇的电话也打不通,跟上次一样,是无人接听的状态。廖飞宇真是好样的,同第一次约会一样,说不见就不见,事后也是一句“抱歉”敷衍了事。

 换作以前,廖飞宇不见了的话,程梨最多秋后算帐,也不关心他到底发生了什么,可是真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的时候,就会忍不住关心他发生了什么,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。

 廖飞宇消失的第三天,程梨想起闵从语那声意味不明的叹息,看样子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。程梨决定去问她,廖飞宇去哪了。

 说来程梨自己都觉得滑稽,凭空蒸发的男朋友需要去找他的小青梅问清楚。

 程梨去三班的时候,恰好碰见闵从语和她的好闺蜜欧菲菲挽着手出去。程梨懒散地依靠在在门口,长腿一伸,撑在墙上,颇为嚣张地拦去了两人的去路。

 欧菲菲立刻将闵从语护在身后,提防地看着她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 程梨眉毛一挑,语气调侃:“这是护主心切啊。”

 “对啊,怎么了?”欧菲菲把下巴一扬。不出两秒,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狗了吗?气得欧菲菲直接说道:“关你事啊。”

 倒是闵从语从后面走了出来:“什么事?”

 “你知道… 廖飞宇去哪了吗?”程梨开口问道。

 “程梨,你知道,我喜欢飞宇,正常人是不会告诉你的。”闵从语说。

 程梨听后耸了耸肩,收回脚就要走。而闵从语冲着她的背影开口:“一个只想利用他,玩他的人,是不配得到他的喜欢的。”

 周围打闹嬉戏的声音嘈杂不已,这句话却清晰地落在了程梨耳朵里,她身形顿了顿还是走掉了。 JiNG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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