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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
 你们相爱,我与悲伤共生共“林小姐,好巧”

 这句话在林采缇的脑子里翻腾不下二十遍,原来他还记得自己。微微晃了晃自己一片空白的脑袋,随后微笑答道:“你好”想继续说点什么不料却被几声低沉的议论声打断,才发现沈赫连身后有三名男子相继走出来,目光齐刷刷地盯着自己。

 林采缇脸上全是窘态,小嘴微张,吱唔半天却说不出话来。这时候沈赫连很体贴地开口了:“我们有事先走了,玩得愉快。”林采缇很礼貌地微笑,挥挥手“好的,再见。”

 沈赫连点点头,率先往外走。与林采缇擦肩而过的时候,他发现这小妮子果真很娇小,穿着高跟鞋,刚好超过他的肩膀。

 脸蛋由于喝了酒的缘故微微泛红,越发显得双眸清亮,微笑时嘴边的梨涡,该死的,又是那对梨涡。

 想到这,沈赫连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。“哥们,那小美女谁啊?”其中一名男子推推沈赫连的肩,饶有兴趣地问道。“一个远房亲戚。”随口答道。

 “怎么以前没见过?介绍认识一下呗。”沈赫连回头,面无表情地说:“她不适合你。”男子眯起桃花眼,不依不饶地问:“就算是表妹也不用保护得这么好吧?难道对我不放心。”

 “首先,她不是我表妹。其次,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,我还真不放心。”口气依旧冰冷。

 “喂,我说哥们 …”话还没说完,另一名戴眼镜的斯文男子搂过桃花眼,打趣地说:“别烦了你,我看这事不成。”其余两人也点头赞同,桃花眼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,只好悻悻作罢。

 林采缇回到包房的时候,纪品璇已经喝高了。纪品璇醉酒的集中表现就是拉着人家的胳膊疯狂倾诉,动情时殇然泪下。

 林采缇看到纪品璇拉着一位男同事的胳膊,哭得稀里哗啦,走过去,同情地看着这位男同事,男同事像找到知己一般,感动地握住林采缇的手,热泪盈眶“小林,快救救我吧,纪大美女折腾死我了。我都没辙了。”

 林采缇深表同情“我俩把她送到附近的酒店吧,这样子也没法回去。

 我一个可能不行,你帮帮我。然后我留下照顾她。”男同事点点头,两人跟其余同事道别后,架起不醒人世的纪品璇离场。

 安顿好纪品璇,林采缇已是身大汗。看着在上不停翻身,喃喃自语的纪品璇,林采缇不感叹:这女人连睡觉都不安生。

 到浴室匆匆洗了个澡,在纪品璇身旁躺下,为她拢拢了被子,不久便睡着了。“采缇,我喜欢梓柏,你是我的好朋友,你不能跟我抢哦。”

 “采缇,梓柏同意和我交往了,我好高兴。”“采缇,我和梓柏交往2年多了,我们快要结婚了。”

 “采缇,梓柏向我求婚了,我要你做我伴娘。”“不要!”林采缇从梦中惊醒,气吁吁,一身冷汗。

 转过头,发现纪品璇用胳膊撑着身体瞪着大眼盯着自己看。纪品璇长吁了一口气,如释重负地说:“终于醒了,刚才一直哼哼。

 怎么也不醒,做噩梦了?吓死我了你。”林采缇拍拍脸,又拿过手机,已经是凌晨3点。朝纪品璇勉强一笑“抱歉啊。”

 “我说,你没事吧?”纪品璇还是不放心。林采缇停顿了会儿,低声说道:“我梦到他们要结婚了。”“谁要结婚了?”纪品璇一头雾水。

 “梓柏和允允,我梦到他们快结婚了,要我做伴娘。”解释道。纪品璇恍然大悟,隔着被子拍拍林采缇:“傻瓜,这是梦啊。又不是真的。是你爱得太压抑了才会这样。”

 “是啊,可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。品璇,我实在不敢想象,那天我会怎么反应?不管是梓柏亲口告诉我也好,梁允亲口告诉我也罢。

 我到时候要怎么笑着给他们祝福,我怕我做不到。”纪品璇看着此时的林采缇,眼神空,那么绝望,还没等她开口安慰,又听林采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“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了,在梁允告诉我他们交往的那天起我就放下了。

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,我选择梁允的友情就不能奢望梓柏的爱情,后来我才发现我一直自欺欺人。看着梓柏拉着梁允的手,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,我居然还是会难过。

 真可笑不是吗?我和好朋友爱上了同一个人,后来他们相爱,我与悲伤共生共存。我喜欢他,却开不了口。不是我不想开口,是我不能开口。我到底该怎么做?”人的感情在夜晚本来就容易脆弱,林采缇在那晚似乎因为这个梦找到了宣口。

 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压抑,明知没有结果,还固执坚守,甚至连猜测对方是否也有好感的权利也没有。

 纪品璇抱着林采缇,她想告诉她放弃,这样不值得,何须为一份不会结果的感情牵绊人生,自寻痛苦。

 但她也很清楚,那个人好比一颗刺扎在心口,刺在的时候会疼,这种疼会让人习惯,甚至是上瘾。

 但若把这颗刺拔去,心口的那个,愈合不了,拿什么也无法填补。如果说了太多,请你别再闪躲,那尴尬的笑容,会让我更难过。

 转眼间到了十一月,已经很有冬天的感觉。林采缇虽然怕冷,却很喜欢冬天,至少寒冷的空气会使脑子比往常清醒。今天是周,林采缇站在街口打车,脑子里还想着早晨没完成的手稿。

 一阵冷风袭来,轻轻卷起地上法国梧桐的金黄落叶。林采缇感觉脸上一阵刀刮般的疼痛,意识回笼,紧紧大衣衣口,整理整理围巾,又往双手呼呼热气,一边跺脚一边手。

 刚才着急出门忘了拿手套,昨晚秦雅兰打来电话邀她今天到她家吃晚餐,林采缇还自告奋勇说会早到和秦雅兰学厨艺。

 没想到吃完午饭就犯困,到上一趟,醒来就快到下午四点,只好匆忙穿好衣服,随意化了点妆,拎起包包往外赶。

 坐在出租车里,冻僵的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。最近和秦雅兰见面确实比较频繁,几乎每周都会过去。

 秦雅兰的厨艺出奇的好,做了一手好菜,吃过一次便紧紧抓牢了林采缇的胃。

 每次只要说给她做好吃的,林采缇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,颠地过去,和秦雅兰也慢慢络起来。

 说到沈赫连,林采缇倒是很庆幸。自从上次在ktv偶遇后,便再也没有见过他,听秦雅兰说是回美国处理公事,不会这么快回来。

 林采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愿意见到这个男人,总感觉他给人的迫感太强,只要见到就会很无措。

 林采缇站在秦雅兰门外,等待开门的同时又发起呆来。沈赫连打开门,只见小妮子垂着脑袋,右手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,出神地看着自己的鞋尖,围巾裹得很严实,长发几乎盖住了整张小脸。

 沈赫连嘴角不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容,也没有出声,饶有兴趣地打量着。

 感觉有阴影遮盖住自己,林采缇猛然抬起头,看到沈赫连一动不动地杵在自己跟前,一脸惊讶,他回来了?

 不是说不会这么快回来么?又是这个表情,沈赫连皱眉,他实在不解,为什么这个小妮子每次见到他时的表情都似乎形成这种固定模式:先是惊讶,再来应该是惊恐。

 又看到她小鼻子被冻得通红,一副傻乎乎的样,嘴角微微上翘,朝一脸困惑的林采缇点了点头。“你…你好”林采缇慌忙说道。

 “进来吧”沈赫连挪开位置,示意让林采缇先进,而后关上门,跟在林采缇身后。

 在厨房的秦雅兰闻声而来“小缇,冻坏了吧。先坐会儿,喝点热水,暖和暖和。”林采缇放下果篮,在沙发坐下,取下围巾,挠挠头,对秦雅兰说:“今天睡过头了,不好意思,兰姨。还说要跟您学厨艺呢。哦,对了,今天水果新鲜的,顺便买了些。”

 “这孩子,干嘛这么客气。你来我就很高兴。”林采缇每次来都会带点伴手礼,秦雅兰总觉得这样太客气,不够亲近。

 又跟沈赫连说道:“阿连,先和小缇聊聊天,菜马上就好。”林采缇刚才由于太意外没怎么注意沈赫连,现在才发现今天的沈赫连和往常很不一样。

 一身很随意的家居服,头发没有打理得一丝不苟,很自然的微微下垂,很慵懒的感觉,整个人年轻不少。

 “林小姐,喝水。”沈赫连已经端着水杯,走到林采缇身旁。林采缇接过沈赫连递过来的水杯,说了谢谢,握在手里,暖意从手心蔓延开来。

 沈赫连又在林采缇不远处的沙发坐下,漫不经心地喝起茶来。谁也没有搭理谁,气氛似乎有点尴尬。

 林采缇琢磨着找点话题缓解一下气氛,却又觉得问什么都太傻。问些他的个人情况吧,又像查户口的,没这个权限。

 问感情生活吧,两人也没到那个程度,又太显八卦。问工作状况吧,两人工作除了那次采访之外几乎没有集,至于那次采访,不谈也罢。

 谈些周边新闻吧,又觉得太官方,误以为她是女愤青怎么办?林采缇脑子里有无数个问号纠在一起,她和沈赫连就像两条平行线,无法找到那个相点,何来共同话题?沈赫连看见林采缇把着手里的水杯,黛眉微蹙,好像陷入完全的挣扎中“林小姐?”

 “ …不好…意思,我走神了”林采缇应声看向沈赫连,充歉意地说道。发现沈赫连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,竟然不加思考,口而出“兰姨说你中旬才回来?”

 知道突然发现你站在我面前有多吓人吗?沈赫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发问,停顿了几秒,答道:“美国那边的工作提前完成了,这边还有相关事宜需要及时处理。”

 说完按了按太阳,尽显疲劳神态。“是时差的关系吗?我看你累的。”关心的话也随口而出。

 “应该是,过几天就好”说完往沙发后靠了靠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谢谢你来陪兰姨”又见林采缇眼神的疑惑,解释到:“兰姨电话里告诉我的,你周时常过来陪她吃晚餐。”

 林采缇呵呵一笑,语气轻松,全然没有以往的拘束感:“我也就周才能来,还有兰姨做的菜让我念念不忘呀,吃完这顿想下顿呢。”

 沈赫连没料到林采缇会这么回答,嘴角的梨涡隐现,笑容纯真,竟然觉得自己移不开视线,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,左手握拳放在嘴边,低咳一声。

 林采缇却将他的这一动作误以为是一种反感的暗示,忙说:“我去厨房帮帮忙”说完,逃也似的离开。不一会儿,几个鲜味美的菜肴便上桌了,林采缇看得垂涎三尺。

 秦雅兰招呼大家入座,高兴地说道:“好久没聚到三个人一起吃饭了。以前总是我和阿连,他应酬又多,也就我冷冷清清一个人。这样才像个家嘛。”

 “兰姨,以后会多陪你的。”林采缇听出语气中淡淡的哀伤,安慰道。三个人边吃边聊些家常,沈赫连话不多,没几句,只有秦雅兰和林采缇话题不断。

 “哦,对了,阿连,差点忘了。你张伯伯前天打来电话,说下周六是蔓薇的生日,让我们一起过去。

 你妈也特意打来电话让你用心挑好礼物必须去,别又敷衍了事,知道吗?小缇也跟我们一起去吧。”

 林采缇忙推辞:“兰姨,我就不去了,都是不认识的人,去了我也不自在的。”秦雅兰考虑了片刻,问道:“就不想看看你未来嫂子吗?”

 林采缇被囧到,果真是想象的那样,两个家族的强强联合。试探地瞄了一旁的沈赫连一眼,此刻冷着脸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

 “兰姨,下次吧。”秦雅兰也不勉强,见沈赫连还是没什么反应,便没在饭桌上提起。 jINgCaI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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